台灣政府為了外交,付出了很大的努力。但也許太多事情我看得不夠仔細,所以過往我對台灣外交政策有個誤解:政府老愛花錢買外交。
但經過了這次的interview,我發現其實台灣與邦交國的關係,正如同朋友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,是誠心相待的。
「不要相信自己眼前所見」,果真許多事要用心去體會啊!
在初步了解甘比亞留學生們在台灣的生活之後,我們的話題更深入了一層,這來自於我對於政府外交政策的疑惑。政府究竟是如何幫助甘比亞的留學生呢?
而面對這個問題,Zoe則回答:「其實甘比亞的學生會來到台灣唸書,是因為國與國之間的互助計畫的關係。而我是隸屬於此計畫下的職員。政府每個月補助專班的學生饍食費,而他們同時也有一些零用錢,畢竟他們來到這裡,也是因為台灣與甘比亞之間的科技交流,所以補助專班的學生,在此計畫之下,是必須的。」我點頭以示理解。
台灣在科技的交流上,幫助了甘比亞;而甘比亞則在八八水災之中,捐款七十萬美元,關懷了台灣……。這種互相幫助的感覺,真的很令人感動啊!
Zoe接著說:「我們學校對他們很好,他們住的宿舍每一間都有一台冰箱喔!冰箱費用是學校自己付費的。」
「好棒,」我說:「不過學校招收專班學生和外籍生也能提高知名度吧!畢竟在多數人的心中,一所『國際化』的大學,聽起來很令人嚮往。」
攪拌著巧克力牛奶,我發現它變涼了。
「那麼,我有一個疑問……」遲疑片刻,我將心中的想法整理出來。「Zoe,我記得妳之前回覆E-mail的時候,信件標題寫著:『北科大學務處』,可是既然是與國際學生有關的事情,為何不是隸屬於『國際教育處』?因為我們學校有『國際教育處』。」
輔大耕辛樓(國際教育處即位於此),是輔大處理國際交換學生事務的大樓。
「這個問題……」Zoe想了想,接著將空盤子疊好,服務生便將空盤子收走了。「因為我們學校(北科大)並沒有像輔大有『國際教育處』之類的地方,所以國際學生事務完全是由教務處和學務處負責的。而我的工作是屬於『輔導管理』一類,所以我的辦公桌在學務處。我隸屬於『學務處研輔組』。」
我沉吟片刻、反覆思索Zoe所說的。
我們皆沉默了一會,Zoe首先打破沉默。
「目前我們學校的甘比亞電資專班和土木專班,學生各二十五名,其中女生各五名。」兩班學生加起來總共是五十人。
「那麼,甘比亞的同學們,喜歡這樣的專班方式嗎?」我有些疑惑。假如我是他們、我到國外求學,會希望多和本國人在一起,還是希望多接觸不同文化、不同的體驗,而像一般的外籍生一樣,與國外的同學一起唸書呢?
「嗯……他們是有對我說過,為什麼他們不能打散呢?因為他們其實也蠻想與台灣的學生一起唸書的。」Zoe笑了笑,「他們有時候會希望能多學一些中文,若多和台灣人相處,中文一定會進步。」
「但是我這時會對他們說:『喔,那你們可以和我講中文啊!』結果他們會回:『我中文不是很好……』然後我就會說:『看吧!要你們講中文你們不講。』」
我被Zoe幽默的說話方式逗笑了。
我可以體會甘比亞的同學們,希望能多了解台灣文化的心情。在國外唸書,想學的不只是語言,同樣的也是希望能有文化的交流啊!
我喝了幾口涼掉的巧克力牛奶,接著說:「先不論甘比亞的同學中文是否有進步,我想妳的英文一定更精進了!」
「是啊,的確是更進步了。需要我舉例嗎?」Zoe笑問。
「嗯。」我點頭,等著她的回答。
「我之前說過他們常跑醫院,所以當他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,我必須聽他們描述症狀,所以有些較少使用的英文單字,我必須上網查詢,所以學到了很多罕用單字。還有,陪他們到醫院的時候,他們與醫生對話,因為口音的關係彼此會有聽不懂的情況,所以我必須翻譯。」聽到Zoe這麼說,我覺得她可以當翻譯官了!真的好厲害啊!
「口音很重?妳是說甘比亞的同學,還是說醫生?」之前與Ebrima見過面,他的英文口音還蠻重的,對於英文不好的我來說,要很仔細聽才聽得出他在說什麼,而且只掌握到百分之五十到六十左右吧,訪問當時很多訊息都miss掉了。
「都有。而且有些醫生口音也蠻重的。」Zoe說道。
這時,我實在難以想像,Zoe的年齡與我相近……我們明明只相差一到兩歲左右,英文程度卻大不同啊!
「台灣醫生?」我眨眨眼,我很健壯,所以很少見到醫生,偶爾有小感冒的時候,醫生開藥都寫我看不懂的英文,但我從沒聽過醫生開口說英文呢!(因為幾乎都是台灣人看診吧!(笑))
「是呀,醫生會說英文,所以醫生和甘比亞學生都是以英文直接對話的。若因為口音的關係而造成溝通的問題,我會在旁邊幫忙。我都是在旁邊聽他們說的,他們有問題時我才會開口。」
「妳英文好厲害啊……」我發自內心的說,如果我和Zoe一樣厲害,那托福一定難不倒我吧!
「甘比亞人才是語言天才好不好……」果然是敬業的助教,將我的稱讚轉到了甘比亞學生身上了(簡言之Zoe在我心中已等於是甘比亞同學的父母了)。
「怎麼說呢?」老實說我對甘比亞人的印象是:英文棒!但沒想過其他特別的語言呢!
「甘比亞有三大方言(英文非方言,而是官方語言),甘比亞人至少會說其中一種。」
呃?我愣住了。我想想台灣本土的方言……我都不太會說啊!
「下次妳若有訪問其他同學,可以叫他們說給妳聽喔!還有他們的招呼語很特別,是:『Nakam』。」Zoe說著,接著拿起筆,在我的活頁紙上寫下這幾個英文字母。
「Nakam!」Zoe寫完之後,對著我這麼說。
「啊?」反應過來之後,我回Zoe:「嗨,妳好!」
「唉唷,妳其實可以回我:『Cool!』」
「喔,Cool!」我重新回答。
「他們的招呼語蠻有趣的吧?他們的樂器也很有趣喔!」Zoe興致勃勃的說。
「樂器?」
「是的,他們的傳統樂器形狀特殊,有點像吉他,但彈奏方式是面對樂器的。妳可以上網搜尋一下資料。」Zoe提供了我一個寫作方向。
後來我上網查了一下,以下是甘比亞傳統樂器的模樣。
(這個樂器叫做「Kora」,中譯為「戈拉」,是西非國家的豎琴)
(這是Kora的演奏方式,面對樂器撥弦。而吉他演奏者則非與吉他面對面演奏)
「Zoe,在與甘比亞的同學相處的時間之內,妳真的看到了好多甘比亞的文化啊!」我真誠的說。
「是啊,對了我們學校還有一些活動照片,我可以傳給妳喔!」Zoe對我這麼說。
「是我們學校為外國學生舉辦的活動,我有九十七學年度國際學生聯歡晚會的照片,之後我再傳給妳。」面對Zoe的熱情,我心中有許多的謝意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。
接著我看到Zoe轉動我送給她的見面禮:轉轉音樂盒。
咖啡廳裡,人非常多,所以她必須靠近音樂盒才聽得清楚音樂。
「Yesterday Once More,」我笑著說:「很好聽吧!」
Zoe點頭微笑。
但我覺得,Zoe幫助我太多,一個音樂盒怎麼能夠表達所有的謝意呢?
「妳太客氣了。」Zoe說著,而我心裡想的卻是:「妳太熱心了。」
「那甘比亞學生最常做什麼事呢?」我和Zoe在咖啡廳坐了快兩個小時了,其實我們都有點累了呢。
「就是關於電腦……他們常常用Skype和在甘比亞的家人聊天,所以電腦對他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。」
他們一定常常想家吧……畢竟是到異地求學……
「說到這個,我記得之前在電話中妳和我說過,甘比亞的同學們很愛寫E-mail,妳是怎麼發現的?」我問。
「這個喔……因為我有事必須聯絡他們的時候,我都是寫E-mail的,而我是因為他們回信的速度超快,所以才和妳說,他們很愛寫,哈哈。」Zoe繼續說道:「與其我跑到宿舍或教室找他們,寫E-mail才是最快的方式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啊!」
不過,在實際明白Zoe所說的這些話,是我與甘比亞的同學使用E-mail聯絡之後的事了。在這之前,我只是聽著Zoe介紹,而尚未實際親身體驗呢!
接著,再與Zoe閒聊了一會之後,我們兩個都有點累了(其實一直聊天還蠻累的,因為要專注的說和專注的聽,以及筆記),我們在離開咖啡廳之前,請服務生幫我們拍了一張照片。
(哈哈,表情呆滯的兩人)
接著,我們兩個人說了Bye-Bye之後,就各自回家了。
The End
?
不!還有後續呢!
***
十一月十九日(星期四),台北的天氣,是晴天。
早上十一點,我來到了北科大。
這一天,是來到這裡,向Zoe拿甘比亞專班的課表的(因為我很想知道電資專班和土木專班究竟讀些什麼呢?與台灣一般的電資班和土木班是否一樣呢?)。至於他們上些什麼課程,拿到課表後的我想知道得更深入些,這就交給下位受訪者解答吧(笑)。
隔了近一個禮拜,再次見到Zoe,有一種「Yesterday Once More」的感覺。
不過,因為Zoe在上班,而我下午還有課,所以並沒有多聊,拿了課表打聲招呼,我就離開北科大了。
但是,熱心的Zoe在十一月十四日訪談結束之後,十一月十六日,給了我甘比亞同學:Sainey的E-mail。於是,我開始和Sainey通E-mail,討論之後見面的事。
不過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,這件事留待下回分曉(嘿嘿)!
在〈我與助教有約〉這篇結束之前,我放上幾張Zoe提供的,九十七學年度,北科大國際學生聯歡晚會的照片。
(穿唐裝的甘比亞同學好酷,不過表情看起來很害羞呀!而旁邊的戴紅色假髮的女生,笑得很燦爛,同樣也是靦腆的笑容,超可愛的!)
(聯歡晚會的全體照)
(聯歡晚會的菜色,看起來好豐盛啊!)
(甘比亞同學在唱歌跳舞喔,後面的樂器就是Kora,呃?似乎還沒開始演奏的樣子喔!)
「妳為什麼會願意和我interview呢?」我問Zoe。
「我覺得妳這門通識很有趣呀!同時也是因為妳想了解甘比亞,我能做到的當然就盡力幫忙囉!」Zoe笑著說。
「嗚喔!好熱情!」好……好閃!(這個詞不是用在這裡的吧?(汗))
感謝Zoe提供照片,這篇文章的最後,我還是想對妳說:感謝妳的熱心,妳幫了我很多忙啊!
The End (這次真的The End了(笑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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